一早,先生就去值班了,工作于他永远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百无聊赖之际,就想到了百合。想起了前不久她打电话告诉我她又辞职了,现在儿子学校旁边开了一间玩具店,让我有空去看看。于是,决定去看她。
其实对百合,我一直有种很特别又特殊的情感。
百合,不是她的原名,但我仍习惯称她为百合。那时还上初中,正是“小虎队”很流行的时候,丽、君和我三个同属兔子的好朋友也想仿效“小虎队”成立一个“小兔队”,只是我们三人姓名中无一兔的称呼。丽就叫百合,因为她安静的时候,特有百合花的气质,高雅纯洁,就如仙子一样。君就叫荔枝,只因为她天生爱吃荔枝。而我取我名中的一个谐音字,叫铃铛,有童趣也响亮。所有的取名随性而自然,却见证了一段难忘的友情。而三人中其实还是我和百合的关系更好一点。
我一直记得那一段特别美好的岁月。百合很聪明,也美丽,却有一个特点上课喜欢睡觉。有一段时间我和她同桌,我就喜欢偷偷看她睡觉的样子,好精致的一张脸,白白的肌肤,长长的睫毛,看着看着我会忍不住用铅笔轻轻地点她的鼻子,然后会失声笑出来。每当此时,老师就会喊我回答问题,当我茫然站起来时,百合也会从梦中悄然醒来,和我一样的茫茫然,然后全班哄堂大笑……多年以后的某次聚会,当年的老师也参加了,我还请教过他这个问题,为什么每次是百合在睡觉,而被喊起来回答问题的反而是我。当年的老师现在已是某个学校的领导了,听完我的问题就哈哈大笑:她虽然在睡觉,但是她并没有影响到大家,而你虽然不在睡觉,却一个人傻傻地笑,影响到课堂纪律,你说老师是喊上课没有作声的学生还是喊发出噪音的学生?然后聚会的大家都笑,百合也笑,我也跟着笑。虽然我仍觉得老师也许偏心,但是百合的笑总是能安抚我的内心。
和百合,我们同过二年的初中生活,三年的高中同校生活。然后是上大学以后我们一直的书信往来,到工作的时候,她早我两年工作,先在小城落户。所以到我工作时,初到小城,理所当然就投靠了百合。那是一段很让人珍惜的时光,我们亦友亦似亲人一般的生活,当时的感情可以用密不可分来形容。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我们共同分享快乐,共同分担忧愁,共享彼此的秘密。那时我曾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最最亲密的朋友。
隔阂来得莫名而突然。最初因为对感情的观点两人有分歧。我工作后的一年,她突然开始了一段异地同学恋,在我以为有些莫名其妙,如果当初就对上眼何必要等到毕业以后几年才开始一段柏拉松的感情。况且我才从那种痛苦中走出。我希望她好好斟酌,不能一味贪图情感上的满足,要考虑将来归宿在何处。她却第一次表现出对我的失望和叹息:你放弃了就不等于我不可能?我一定要证实给你看,即使两地分居,我们也会在一起。话说得有些大,却不能再收回。那段感情不出我所料,几乎没能坚持到一年,虽然那男孩来过这儿,但并没有百合所表现出来的非卿不可。他们的分手,却让我们的感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虽然好像与我无关,却似乎又与我相关。
百合安静的时候像百合,其实她并不如她外表如此,她伶牙俐齿,她嫌恶如仇,她爱憎分明。所以注定她的人生并不是一帆风顺。第二次隔阂更是始料未及。她突然结婚了,和一个认识并不久的男孩,然后便决定买房。当时的情况,我并不支持她,她家人也并不支持,但是她一意孤行。向我借钱,我虽倾其所有,然那时的工资实在有限,对她的帮助不是很大,她却突然有了微词。我们一下就似乎远了……有时我也一直在思考,是不是很好的朋友涉及到钱就注定淡化一段友谊?
岁月慢慢流逝,我们又逐渐开始有了联络。虽然没有从前的亲密无间,却也不再老死不相往来。彼此有了新动向,都会电话告知一下。就是这样,我却很满足,我也很快乐。因为在我心底,我一直很珍视这一段友情,也珍视这位朋友。
百合的婚姻生活一直很不幸福,这和她最初的草率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她却满足目前这种状况,依然是两地分居的日子,她先生一年到头几乎不在家。她一直没有孩子。估计她从没有真正投入这一段婚姻生活。虽然她不一定喜欢听,但是有机会我仍会劝说她要不选择放手,要不就好好过日子。
她的工作与她的生活一样,这是她的第几次再就业我已记不清了,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在原来企业,她其实干得也挺不错,已经到部长一类的职别(虽然我也不太能理清其中的职别含义),每次打电话过去,听到有人喊她部长,我就觉得特骄傲。但是她却跳槽了,用她自己的话说不喜欢被人管着。然后自己创业,后又把厂子转让给别人,然后又回到企业,现在却又开始开店……嘿,跟着她的思想跳跃都来不及。
百合的小店就在儿子学校旁边没多远的地方。很有她的特点,有古灵精怪的元素。不纯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