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犁地后,我在农庄干一整天能挣到25美分。但父亲很注重培养我的商业才能,没农活可干时,便鼓励我找些“副业”。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儿时的副业是多么难能可贵的锻炼机会。
我的第一项商业活动开始于5岁卖煮花生,那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农场以外的世界。花生成熟的季节,我推着小推车到地里拔花生,运回家,把花生从藤上掰下来,洗净,在盐水里泡上一夜。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就开始工作。花生要煮半个多小时,要入味但不能变软。然后我把花生捞出,滤干,半斤 1袋,分装20多个纸袋。周六我起床更早,因为周末生意好,要准备40 袋。一切就绪,我把所有的纸包放进大筐,骑上小自行车(有时我也沿铁道线步行)去普莱恩斯城里卖。
整个夏天,如果生意好,花生到中午就能卖光,而我的口袋里也多了1块钱。回家途中我必须经过一个加油站。普莱恩斯有几个老兵,在一战中受过伤,政府按月发给抚恤金。因为不需要工作,他们白天就坐在加油站外闲聊、喝酒。见我有卖不掉的花生,他们也会买几包,但作为代价,我必须收拾他们丢在地上的垃圾并容忍各种恶作剧。
他们中有个人尤其喜欢捉弄我。记得8岁时的一天,生意不太好,筐里剩下不少花生。那人让我按他手指活动的方向迈步,如果我能做到准确无误,他就买花生。
我同意了,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的手指,前进、后退、向左、向右……,突然我脚心一阵刺痛,原来他故意让我踩上一个未熄的烟头。我没穿鞋,(我直到 13岁上初中后才开始穿鞋。我的很多伙伴一辈子都没穿过鞋。)疼得跳起来,众人捧腹大笑。他们都是我的顾客,我忍着怒火,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那年,棉花的价格跌到最低:5分钱1 斤,25美元1包(500 斤)。批发商积压了够卖2年的货物。父亲带我找到一个批发商,我用3年来卖花生攒下的钱买了5 包棉花,存在后院的小仓库里。几年后,棉花价格涨到1角8分钱1 斤,我卖了存货。刚巧附近农庄的承揽人去世,我买进他名下的5间农房,转租给农场雇工:2间小房月租2 美元;2间大房5美元;另外一间2.5美元。也就是说我的投资每天都有55美分的利润。
我经常去拜访房客,有时一个月好几次,直到收齐房租为止。我进入海军学院后,这项工作由父亲代劳。1 年后,我卖掉了那5间农房,价格是买时的3倍我这11 年的投资回报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