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结婚快两年了,可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姐为什么会爱上大山深处的姐夫?
那年,父亲因为工作调动把我和姐带到了本溪市内,可后来,姐姐又执著地嫁回了山里,那是一个不通火车、比姐姐童年更苦的一个小山村=,
姐为什么会爱上山里人家,恐怕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只能罗罗嗦嗦地讲讲我看见的姐的几个爱情片段。
今年是母亲离开我们的第四年。春节时,我同姐及姐夫到母亲坟前祭拜母亲。
那天,雪很大,山沟里的雪已经没过了小腿。母亲的坟在山沟最深处一处朝阳的平地,积雪堆在山沟中,雪更深了。姐夫默默地走到姐的前面,伸手就把姐托到了后背上。雪很深、坡很陡,雪地上残存着星星点点的枯木枝。姐夫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但他脸上的笑容仍然幸福十足,尽管此时他分明是抓着枯木枝在“爬行”。
姐夫的工作单位在一座小镇,从小镇到市内要坐近3个小时的火车。姐夫就这样每天早晚奔波于小镇与市内之间,在车上睡觉成了常事,而列车员到站时叫姐夫下车也成了习惯。姐对我说,姐夫坐火车已经被偷过3次了,衣服也被割破两次了。
我还想讲一件小事。一次在农贸市场,人多,姐与姐夫被挤散了,但彼此能看见。突然,一只手伸进了姐的手提包,率真的姐立即回头质问小偷:“你怎么能偷东西?”小偷欲上前逞凶,姐夫立刻冲上前来。他一身凛然之气,用左手把姐紧紧地护在胸前,生怕姐受到半点伤害,右手牢牢抓住小偷。小偷被捉住了,可是姐夫惊魂未定,他说,真后怕姐被伤着。
过马路时,姐夫会抓住姐的手;挤车时,他会把双臂尽可能绕成环型,让姐躲于其中;吃饭时,姐夫会用筷子把姐喜欢吃的菜“推”到靠近姐的一边……
常常听说身边的朋友离婚、再结婚、又离婚。如今婚姻就像一碗米饭,想吃就吃,不想吃就倒掉,反正大米有的是,重新做一碗饭很容易。姐姐执著的爱情,可以说是一种另类了。
我们这一代人,不该恋爱时谈恋爱,该恋爱时不谈恋爱;不该结婚时结婚了,该结婚时不结婚;换朋友如同换一件名贵的服装,贵是贵点,也有点心痛,但能承受得起;对待同居,就象对待上班、吃饭一样平常……
只有姐,仍然小心地捧着她的爱情走着,一路上有姐夫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