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读杨绛先生的《一百岁感言》,感受颇深。先生说:“我今年一百岁,已经走到人生的边缘,我无法确知自己还能走多远,寿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我心静如水,我该平和地迎接每一天,准备回家。”
杨先生把走完生命历程看作回家,在她眼里,人生就像一场旅行,路的终点就是家。如此淡定从容,折射出先生为人处世的人格魅力。
杨先生才华横溢,在她百岁人生中,曾写过《我们仨》。这是她的家庭生活回忆录。她也写小说,《老王》曾收入中学语文课本;她写剧本,《弄真成假》《称心如意》曾风靡当时剧坛。
人生百岁何能尔?杨先生告诉我们:“保持知足常乐的心态才是淬炼心智、净化心灵的最佳途径。”杨先生一生不事张扬,晚年出书后,不让搞宣传,她说怕误导读者。她把自己的稿费和著作权交给清华大学托管,成立基金会,资助家庭贫困学生。
文字是思想开出的花。杨先生在《丙午丁未年纪事》中有一句话:“登台就有高帽子戴。”其实就是“登台就得戴高帽子”。她却说得喜气洋洋,平静中有抗议,调侃中有悲哀,韵味十足。她这种干净明晰、平淡朴素的语言,正是她人格的写照,看透人世争斗,看淡世上名利,自在轻快,淡然应对一切风云变幻。
行文至此,对先生的敬意愈发加深。滚滚红尘中,有人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迷失了自我,蝇营狗苟,甚至不惜干出祸国殃民的事来。人人追求生命不息,却忽略了生命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最后落得一场空。
人生百岁何能尔?杨先生的话值得我们深思:“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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