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2

作者:bXT2 时间:

时间:2011年腊月28日天气:小雨心情:温暖
这一天,是我们姐姐妹妹回家过年的日子。早上,还未起床,姐姐和妹妹就打电话过来询问几点钟回去。老公回说,九点半吧。我叫醒女儿,然后去收拾要带回去的东西。一切妥当后,便去大姐家接了姐姐,(姐夫、外甥和二妹一家坐另外一辆车子)再去接小妹一家。满满一车人,再加上一后备箱的年货,欢笑着朝家的方向归去。
回到家里,婆婆一边叫着孩子们的名字,一边欢笑着跑过来开门,并帮忙提东西。两条黄狗也窜上楼来,欢快地摇着尾巴,似乎在欢迎着我们的到来。女儿则大叫着狗的名字,象久违的朋友般扑了上去,抱住了它毛茸茸的身子。下到厅堂里,新酿的甜酒正在榨制出来,八仙桌上的大簸箕里摊着炸好的油豆腐,金灿灿的惹人喜爱。婆婆忙着泡茶,而众姐妹们却围着那些刚出锅不久的米果大伸其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厨房里,蒸气缭绕。我在灶下的长凳上坐下来,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火顿时旺起来。右边的大灶上,那不锈钢的蒸笼里,还在蒸着三层的米果。圆圆扁扁的白米果,再配上红红的珍珠米,均匀地排成几个大圈,打开蒸笼,热气腾腾,一个个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地吃了还想吃。二妹说她一口气吃了九个,我有点不相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连说是真的,早上没吃饭,刚好饿了。这还不算,新的一笼出锅后,她又吃了几个,弄得我直喊:天哪。
灶下那个黑乎乎、古老的顶罐里,煮着熏过的大蹄巴和猪脚,还有油豆腐,香气扑鼻。我往那个大肚子的顶罐下添了几根柴火,火顿时旺了起来,温暖了寒冬里回家的我。两只黄狗也伏在我的脚下,任由我抚摸着脖子上的长毛,打起盹来。
爹爹在旁边的砧板上切好了菜,我又往左边炒菜的肚膛里燃起了红红的火。爹爹撑勺,张罗了一大桌菜,婆婆斟酒摆碗筷,就象提前的年夜饭,在孩子们的追逐笑颜声中展开了席。
下午,孩子们看电视,放小烟花,我们姐妹就打麻将,爹爹就做白豆腐。浆好了时,就叫我们吃豆浆。放上白糖,拌匀,热腾腾的,喝一口下去,真香,比平常在街上买的要好吃百倍。放过石膏后,就成了豆腐。爹爹又叫我们吃水豆腐,大家吃撑了不想吃,我和老公又一同吃了一碗水豆腐。

不管你能吃多少,年里,总是要满满的。满满一桌菜,满满的一杯酒,满满的祝福,满满的年味,大人们总是叫着这些在他们眼里是孩子的我们吃这吃那,生怕我们吃不饱,吃不好,这就是我们传统的年味,它依然顽固的留存在亲情的年里。
吃过晚饭,收拾好一切后,大家继续未修完的长城。婆婆又从灶上方那一排排熏着的腊鱼肉里下下了一只大蹄巴。洗过之后,又放进灶下的大顶罐里煮起来。这只蹄巴足有十来斤重,是用猪的前脚熏出来的。每年的除夕前夜,都要在灶下煮一夜,先是大火,后是小火,睡觉前还得把它翻过来煮另一面,直至烂熟,吃时,那精肉便一根根长长的地撕了下来。蹄巴是南乡人过年的必备之物,说是“有钱没钱,吃蹄过年”。
我又往灶下添柴火,那灶下早已有一根长长的茶树蔸在燃烧。那红红的火焰,直把年烧得旺旺。每年回家过年,怕冷的我总是喜欢坐在暖烘烘的灶下。一边烧火,一边看着爹爹在鸡鸭鱼肉、油盐酱醋、葱姜大蒜中整出一大桌子我爱吃的菜时,赞赏不已。爷爷总会在年夜饭里一个劲地叫我吃蹄,而我总是一边应承:“吃了吃了”,一边嘀咕:“这么多好吃的菜,为什么还要我吃蹄啊?”心却暖暖地感激。

今天,天阴到可以闻到雪花的味道,我却感觉暖暖。窗外,时远时近的鞭炮声起,年味浓郁,年,越来越近了……,那浓郁的年味就这样飘在了村庄的上方。
回家过年了,不是为衣锦还乡,也不是为显贵回家。家不是显摆的舞台,家只是亲情温煮的灶,是暖人的巢,是累了歇歇重新出发的站台。年,是亲人的团聚。回家过年了,燃一把灶火吧!把家的气息煮浓,把家的温情煮暖,让家的心跳起搏,生生不息



贺兰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