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的“辞王启事”
1930年5月,老舍辞去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中文讲师职务后返北京。就在这个月底,《学生画报》记者陈逸飞代表当时很有影响的文艺团体“笑社”造访老舍,欲请老舍做“笑王”,以资号召。他没有见到人,于是留下一信。
翌日,陈逸飞便接到老舍的“辞王启”:“您封我为‘笑王’,真是不敢当!依中国逻辑:王必有妃,王必有府,王必有八人大轿,而我无妃无府无轿,其‘不王’也明矣。”
●刘半农的“粗话启事”
一次,刘半农欲编一本“骂人专集”,便在《北京晨报》上刊登了一则“启事”,公开征集各地骂人方言。
语言学家赵元任看到这则启事后,一时兴起跑到刘半农那里,用湖南、四川、安徽等地方言把刘半农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后,周作人也来了,用绍兴土话对刘半农一顿大骂,尔后扬长而去。
几日后,刘半农去教室上课,又被广东、广西和湖北籍的学生用土话骂了一番。每每挨骂,刘半农总是连声说:“好!好!谢谢!”事后,又总是自怨自艾地叹道:“我这真是自作自受,都是‘粗话启事’惹的祸。”
●端木蕻良的“杜门启事”
端木蕻良是我国现代著名作家。上世纪40年代他在桂林居住时,一心孜孜于文学创作,可是每天的访客很多。为不影响创作,他作诗一首贴在居室门外:“女儿心上想情郎,日写花笺十万行。月上枝头方得息,梦魂又欲到西厢。”
乍看此诗似在倾诉儿女情长,其实是用含蓄的修辞手法写成的“杜门谢客”诗,幽默婉转地把不便明说的意思,暗示给造访者。来拜访的多是文人,看罢此诗便心领神会、毫不怪怨,自觉却步折身而返。
●周璇的“辞后启事”
“顷阅报载,见某报主办1941年电影皇后选举揭晓广告内,附列贱名。顾璇性情淡泊,不尚荣利,平日除为公司摄片外,业余唯以读书消遣,对于外界情形极少接触。自问学识技能,均极有限,对于影后名称,绝难接受,并祈勿将影后二字涉及贱名,则不胜感荷。敬希亮鉴。此启。”
这是周璇于1942年在报刊上所登的启事,目的是为了拒绝接受《上海日报》评出的1941年度“电影皇后”殊荣。启事写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文白互用,格调与做派都胜人一筹。